我往床边挪了挪,关上了一侧的灯。
「没听清,手机就掉地上了。
「号码你没备注。」
我没敢看周予淮的表情,也害怕周予淮看出我情绪的异样。
至少不是现在,我不能也不该和周予淮摊牌。
「没事,估计不重要。
「明天我去买个新的就行,睡觉吧老婆。」
说着,他掀开被子就要躺到床上。
我拦住了他。
「你睡次卧吧。
「我这几天睡得不好,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你打呼噜。」
我随口编了一个由。
其实周予淮睡觉很安静,根本不打呼。
他愣了一秒,挠了挠头,笑出声。
「好。
「下次吵到你,你就把我打醒。」
我看着他,藏在被子里的手紧了又紧,他甚至相信了自己打呼噜这件事。
周予淮抱着枕头走了出去。
门从外面被合上,我也终于松开了手。
关了灯,彻夜难眠。
我请了假没去上班。
周予淮想留在家陪我的,被我轰去了公司。
他出门后,我也出了门。
我联系了一家专门打离婚官司的律师事务所。
律师接待我时,表情诧异至极。
怀孕期间,也只有女方才有权提出离婚,或协议或诉讼。
让我犹豫的,是肚子里的孩子。
我曾以为我可以给他一个幸福的家,有爱他的妈妈,有疼他的爸爸。
可现在,好像不能了。
「想好做单亲妈妈了?」
接待我的律师年纪和我差不多,她递了杯热水到我面前。
我抿了抿唇:「嗯,想好了。
「我想我可以做一个好妈妈,也可以充当好一个爸爸的角色。」
我没有提周予淮和童羽的事情。
没有证据的事情,我不想空口污蔑。
只是在财产分割上,我让她帮忙做了两个方案。
她大概也懂的吧。
毕竟他们见过的,比我现在经历的可能还要多。
从律所离开后,我回了我妈那儿。
车子一路颠簸将近一个小时,才到了郊区的乡下。
我到家门口时,她正坐在矮凳上择着菜。
佝偻的背,斑白的发。
我想起那年她牵着我的手,毅然决然和我爸离婚,离开了那个不那么美好的家。